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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證詞
中場休息 眾人等待東方徹沐浴更衣
十五分鐘後 舞台上幾位演員緩步坐定位
觀眾席上方的黑色鐵網 幾位工作人員走過 踏在上頭
正惋惜這部戲與觀眾的互動似乎少了些時
說時遲 那時快 東方徹出現在高起的觀眾席後方
從觀眾席中央步下階梯 走向舞台 一時間 宛若潘安再世
語調高昂 摺扇翩揚 蹲在鐵網上的工作人員灑下片片銀色紙花
這相當明顯的手工味十足 透出一種古拙的趣味
似乎在港片《刀劍笑》裡見過灑花橋段 劉德華飾演的笑三少好像也有這般出場
總之 這個 special 的出場 把觀眾的情緒都帶起來了
東方徹的衣著打扮也一改上半場的不修邊幅 還他一個風流倜儻的容貌
東方徹一一審問昨晚的房客 想探究誰會是殺害惡霸的兇手
第一位是小妾金桂子 第二位是書生齊江雲 第三位是布商周令祥
這幾小段使我注意到了東方徹面對觀眾的角度
質問金桂子時 東方徹是正面面對觀眾
詢問齊江雲時 東方徹是坐在側面
查問周令祥時 東方徹整個背對觀眾
同樣是審問房客 但導演讓觀眾能以不同角度觀看問答之間 相當有意思
另外再提幾點
金桂子這場的髮型與髮飾很優 髮飾像是桂花又像是金蝶 與橘色衣著相得益彰
不過聽得出演員的唱段心有餘而力不足 音調略飄
（謝幕時才知是抱病上場 大概是露太多 染上風寒了吧）
第一次聽到周令祥說話 訝異原來該名演員能把聲線壓這麼低
反串老生也頗有說服力
沒有搞懂龍形鎖與魚形鎖的原因 我很想推託於東方徹的笑場害我分心
在審問布商妻子朱麗花時
東方徹注意到了花布包與門環和鎖頭之間的相對位置
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忘記下一句台詞該說什麼 一時語塞
竟脫口而出國語的「然後」二字
整場台語發音的演出 突然出現了一句國語的「然後」
這也表示了台語並非這群演員每日所慣用的說話口音
東方徹自己笑場 台下觀眾也個個偷偷笑出聲 搞得台上其他演員差點演不下去
回頭偷瞄林鶴宜老師的表情 看起來有點尷尬
這樣的出槌以及觀眾對春風演員的善意回應 還 … 還真是特別勒
感覺這個小錯誤多多少少影響了當家小生的演出
接下來一段時間 似乎都不敢直視面前觀眾 頭略低
第六幕 東方徹的盲點
明公主演出恰如其分 只有最後一句反問東方徹是何人時
表現出來的震驚不知道代表的含義是什麼 感覺好像不需要震驚到那種程度
在查問娟娟之前 東方徹先整理了一份所有房客的證詞
仔細推敲每個人在何時何地作何事
這些線索的重整 春風用了相當可愛的方式呈現
首先舞台燈光投映出「壹貳參肆伍陸」六個大字於地面 象徵六間客房
所有房客從二樓魚貫而出 一一下樓
就像可愛版的線上遊戲 一列大頭玩偶咚咚咚的出場
其中就屬金桂子與娟娟搖頭擺尾的樣子的最稱職
串場的玩偶兇手與玩偶女鬼也有笑點
這一整段事件重組的過程 台下是笑聲不斷
第七幕 女鬼殺人
如果了解胡撇仔戲的拼貼有其多元文化共融共存的精神在
對於林大山脫口而出的這段 Rap 大概就不會覺得突兀了
我個人接受的程度已經比上次的腐女之歌來得高了
雖然二樓那位抱月琴的女鬼 看起來就像是來亂的 XD
我看的這場演出 林大山的眼球在上半場就已經紅通通了
不知道是不是隱形眼鏡戴太久忘了摘
會誤以為他不經意的把內心悲憤的情緒都表現了出來
但其實直到這一段東方徹單獨質問他時
林大山的情緒才算是完整的表現出來
他處心積慮的想要維護每個人 讓每個人都能脫罪
卻發現自己手上也沒有完美的說詞 東方徹步步進逼
林大山幾乎可說是俯首認罪了
但下一刻不知情的嚴老闆拿著到處蒐羅到的可疑物品現身時
東方徹似乎決定暗中幫助林大山等人把這齣戲演完
給客棧老闆 也給現場觀眾 一個願意接受的答案
第八幕 公堂
明明就已經是要破案在即了 又突然丟給你一句「什麼人在威武？看到鬼」
台上演員能在這一句不笑場 也算是都很穩得住陣腳了
第八幕是劇情最高潮跌宕 演出最賺人熱淚的一幕
所有對悲慘往事的難忍情緒 都在此刻潰堤
東方徹一一逼問 個個擊破
先從明公主下手 明公主為人正直不善圓謊 為了保護瘋姪女娟娟
情急之下 自然無法敵得過東方徹的當面對質
敢愛敢恨的金桂子 犧牲自己的青春之身伴惡狼之側
三年的忍氣吞聲 就為了這一晚的復仇大計
齊江雲令人噴飯的啣花赴約（這樣淚中帶笑笑中帶淚把觀眾搞得好累喔）
最高潮的莫過於朱麗花的坦然面對
雙胞胎孫子慘遭謀害 兒子抑鬱而終 媳婦癡傻度日
當她卸下朱麗花的外衣 以朱青的面貌示人 第一句話就牽動著觀眾的淚腺
「人生若是一個舞台，我就像是舞台上那個失敗了的小丑。」
「左邊一聲～阿嬤，右邊一聲～阿嬤。」
握著奶媽之子齊江雲的手 齊江雲心頭滿腔的悲苦 有把它給演出來喔
然後是周令祥的那一跪 更是跪出台下多少的淚水 這一跪很動人
最後是女婢金桂子的跪謝老夫人 不顧個人生死只願一心報答陸家
如果看到這邊眼眶還沒濕潤的觀眾
那娟娟那一段哄兒入睡的搖籃歌應該就是你的最後一道防線了
光是先前看她們彩排 我就已經被這段唱詞感動到不行了
最後的結局 眾人圍著娟娟 個個涕淚縱橫
不要說東方徹了 就算包青天來 也都會判它個「女鬼殺人」
不過 可能是我自己摻雜了一些個人情感在內 才會如此入戲
看著台上這群演員 相識不過半年 也沒見過幾次面
但她們對傳統表演藝術的執著與付出
非職業性的劇團 每個人在工作之餘 願意再付出這麼多心力練習與演出
共同努力或是偶有爭執 但都是為了呈現在觀眾前的盡善盡美
很高興這四場演出有了滿座的票房 演出後也獲得了大多數人的好評
接下來 春風還會有許多演出（慶功宴上聽到的）
也歡迎大家繼續給她們捧場囉
劇照攝影：A-Tai http://www.flickr.com/photos/26974647@N08/
臺灣春風歌劇團部落格：http://www.wretch.cc/blog/ZephyrOp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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